今年3月结束的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npc)会议,笼罩在一层既真实又象征性的迷雾之中,迷雾笼罩着中国在气候变化方面的雄心究竟有多大,以及中国能够以多快的速度摆脱对主要能源——煤炭的依赖。
在十八大期间,随着经济摆脱疫情,北京的空气污染卷土重来,达到2019年1月以来的最高水平。钢铁、水泥和以煤炭发电为主的重工业推动了中国的二氧化碳排放2020年下半年将增长4%与前一年同一时期相比。与此同时,中国“十四五”规划中关于能源强度、碳强度和可再生能源的目标也很模糊,只不过是对解决二氧化碳排放的模糊承诺。
煤炭仍然是中国繁荣经济的核心。2019年,中国能源消费总量的58%来自煤炭,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中国占了占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的28%。中国继续以这样的速度建设燃煤电厂超过世界其他地区的总和。2020年,中国新增燃煤发电38.4亿千瓦,是世界其他地区的三倍多。
目前正在规划或开发的燃煤发电总量为247千兆瓦,几乎是德国燃煤发电总量的6倍。中国还提议新建更多的燃煤电厂,如果建成,将产生735亿千瓦的电力,是世界其他国家拟议的139亿千瓦总和的5倍以上。去年,中国各省批准了470亿千瓦的煤电项目建设,是2019年批准容量的三倍多。
2019年,中国58%的能源消费来自煤炭,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中国占全球二氧化碳排放的28%。
中国已承诺,其排放量将在2030年达到顶峰,但高水位线仍然意味着这个国家产生大量二氧化碳——每年129亿到147亿吨二氧化碳在接下来的十年中,每年高达15%或高于2015年的水平,根据一项气候行动追踪分析.
这种对煤炭的持续依赖凸显出,中国的首要目标是促进经济增长,以提高其14.4亿人口的生活水平,而中国则希望减少二氧化碳排放。近几个月来,中国领导人重申了《巴黎协定》中2030年碳排放峰值的承诺,并承诺到2060年实现碳中和,这是后一个目标,表明中国将进一步实现脱碳这是中国领导人习近平9月份概述的在全球范围内引起轰动。
中国能否在未来10年实现碳排放的平等化还有待观察。中国到2060年实现碳中和的目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可再生能源和核能的依赖程度,以及碳捕获和储存等领域的重大技术进步。在这一点上,中国对煤炭的依赖威胁到它的长期脱碳计划和全球将气温上升限制在2.7华氏度的努力。
在短期内,共产党最关心的仍然是如何使经济以每年6%的速度增长。而且,正如最新的五年计划所指出的,中国维持“小康社会”目标的最大风险仍然是缺乏推动经济发展的能量。
绿色和平东亚分部(Greenpeace East Asia)气候政策顾问李硕表示:“在中国,能源安全主要指的是煤炭。”“那么你如何调和这两种说法呢?”我认为已经宣布的计划并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
分析人士说,未来十年的一些行动可能表明,中国在减少二氧化碳排放方面是多么认真。其中一个问题是中央政府是否设定了二氧化碳排放的绝对上限,并逐步降低。另一个问题是,中国政府是否会坚持不再设定明确的五年GDP目标的承诺。长期以来,这一承诺让各省和地方政府陷入了发展第一的心态。
他说,北京对未来五年的中央经济规划凸显了中国在如何快速实现低碳转变方面的犹豫不决。它还向省级和下级政府官员发出了不同的信号,即脱碳、经济还是能源安全应该是首要任务。
尽管中国正在大力发展风能和太阳能,但在未来5年,包括可再生能源和核能在内的非化石燃料在总能源结构中的比重仅为20%。
此外,煤炭行业和政府力量之间的斗争正在进行中,政府力量正在推动更快速地转型,摆脱燃煤发电。近几个月来,环保部和中共高层都指责国家能源局批准的燃煤发电数量过多,审批速度过快。习了广泛宣传演讲(中文)他在讲话中表示,要确保中国的排放量在2030年达到峰值,2025年前的几年将是至关重要的。许多分析人士认为,这表明中国领导层对省级和地方政府规划者批准增加燃煤发电的计划感到不满。
尽管中国正在大力发展风能和太阳能,但将包括可再生能源和核能在内的非化石燃料作为总能源组合的一部分的目标仍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接下来的5年里只有20%
气候行动追踪和新气候研究所的分析师Swithin Lui说,2030年后,中国将在技术解决方案上下很大的赌注,以实现其2060年的碳中性目标,包括昂贵但尚未广泛应用的碳捕获和存储技术,进一步扩大可再生能源,水力发电,氢燃料电池和核能的更大推动。
在谈到2030年后的技术解决方案时,吕志刚表示:“目前还没有实施计划。”“这基本上是在为未来做对冲。”
一种可能性是,中国低估了其脱碳承诺。它可能会以继续扩建燃煤电厂作为在国际舞台上获得让步的一种方式,要么直接获得援助以应对其能源安全挑战,要么获得在其他地缘政治战线上的影响力。这将包括与美国的贸易和技术谈判,如果谈判结果对北京有利,将为中国在国内压制强大的煤炭和能源利益提供更多空间。
其他谈判杠杆可能与中国认为不可谈判的核心利益有关,比如台湾、香港、西藏和新疆地区,以及中国对南中国海的主权主张。随着拜登政府将气候变化列为优先事项,并将其称为事关生死存亡的威胁,中国的谈判代表可能会大力推动他们自己的担忧,中国共产党越来越多地将其视为对其权力的事关生死存亡的威胁。
习了自己充足的空间来满足中国的温和的碳减排目标下巴黎协议和更强的承诺在未来十年。至于中国提出的扩大燃煤发电能力的计划,分析人士说,这一计划究竟能取得多大进展还存在疑问,这可能会给中国谈判代表更大的空间,让他们承诺更大幅度地削减二氧化碳排放。
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首席分析师劳里·米利维尔塔(Lauri Myllyvirta)问道:“考虑到格拉斯哥(11月的气候会议)和即将与拜登政府的接触,这是否会留下一些谈判的空间?”
环保基金(Environmental Defense Fund)中国项目首席代表张建宇说,最近的规划路线图为更大的脱碳承诺提供了空间,尤其是中国领导层表示,计划不再制定明确的五年GDP目标。GDP推动了经济增长和排放。
德克萨斯州最近出现的电网故障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说明中国官员不希望看到中国出现这种情况。
一些中国专家表示,尽管中国近期承诺使用煤炭发电,但有理由相信,中国可以在本世纪30年代初开始削减碳排放。
“总体规划中最受欢迎的是,第一次,绿色发展的理念无处不在,它是全面的,”张说。“这确实是第一次将绿色发展以尽可能全面的方式纳入规划。”
这些计划包括电力和能源发展指导方针,其中将包括对煤炭总体消费的关键目标限制,可能还包括对燃煤发电的容量限制。张说,中国在增加煤炭总发电能力的同时,规划者也在逐步淘汰规模较小、污染更严重、效率较低的燃煤电厂,代之以规模更大、效率更高的电厂。
中国官员意识到,中国的可再生能源资源不足,而且时断时续,无法在不久的将来缓解对煤炭的依赖。张以德克萨斯州最近出现的电网故障为例,说明中国官员不希望看到中国出现这种情况。
向前推进,一个关键指标将是,生态环境部即将出台的气候计划是否将包括二氧化碳排放的长期绝对上限。如果这一上限被采纳,各省政府的五年计划将必须包括它们自己的关键碳排放行业的路线图。这些碳减排计划的严格程度可以表明中国在2030年以后尽快减少碳排放方面的认真程度。